七八九十月 | 勇气勇气勇气!
七八九十月 | 勇气勇气勇气!
随笔|2025-11-5|最后更新: 2025-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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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标题的日期逐渐变成了等比数列,我不要再继续拖延写博客了啊啊啊……
🚫
大吐黑泥预警,希望吐完我能从蚌类做回人类(
 
 
敲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又开始犹豫。我真的有话要说吗?似乎又只能流水账般地记下一些日常。很抱歉“主题月”的设定从3、4月之后就完全没有遵循,就如同我的生活一般想一出是一出。
 
让我试图从这混沌的生活毛线团中寻找一些线头吧——
 
七月份和十月份我都回了一趟家,和爸妈大讨论了一些话题并产生了很多价值观冲突。八月份妈妈来了一趟广州,我经历了救助小雨燕的离开。九月份二波跳槽换工作,zhr回到校园读书。十月份曲曲要去法国。我身边最好的朋友们都在走向新的人生境遇。与此同时我在九月份经历了写稿投稿大失败,攥着四千多字的废稿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工作中也因为新闻禁令的实施遭遇很多挫败感。
 
这大概就是本文的背景了。
 
在这堆毛线里,我找到的线头是——我的情绪状态。
 

陷入低潮的困顿期

 
受困于糟糕的身体状况,我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开了一个记录身体状况的notion文档,记录每天的身体状况及自我评分。直到今天用可视化图表统计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三个月里“困”这个关键词常伴我左右。要么是提早上床但毫无睡意需要靠着音频引导才能慢慢入睡,要么是明明很困却执着地熬夜,不愿意独处的时光就这么快地消逝。明明晚上睡满了7.5小时,但早上醒来还是觉得没有睡饱。
 
与此同时,我开始频繁地“做梦”。一般是在起床之前的一段时间,各种各样的梦境都有出现,有段时间频繁梦到过父母的形象与让人窒息的气氛,但具体内容我都忘了,很显然我并不想记住那些压抑的梦魇。当然也有美梦。梦到过喜欢的音乐剧演员,也梦到过现实里的好朋友,如果有这样美好的事情,会被我统统记下来存档,可惜并不多。
 
怎么会有人可视化这种东西啊orz
怎么会有人可视化这种东西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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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精神分析会认为梦境是欲望的压抑或者集体无意识的表现,认知行为学派则把梦境视为白天思维的延续,是一种情绪信号,与生活中的压力经历息息相关。我更接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很显然这种多梦的状况在提示我,潜意识层面有许多问题在困扰着我,或者说,被我困住。
 
与此同时我进入了很容易流泪的阶段。
 
我一直是对于自己的眼泪无动于衷的人,哭完睡一觉就又是新的一天。直到曲曲说自己流泪时会觉得很孤独需要安慰,直到那天和二波聊天,她说起自己很少有这样哭得天崩地裂的时候,上上次还是在高考——我才意识到:噢,原来是只有我会“沉迷”于一个人流眼泪。
 
这两个月的眼泪显然掉得太多也太不寻常。哭的时候可以看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但一旦试图用日记复盘,一旦在聊天里重新提到这样的话题,思绪被拉回到事件本身时,眼泪又会快速地掉下来。甚至一度有过感觉自己陷入depression的阶段,突然某天情绪开关被完全合上,感受不到快乐,感受不到爱与被爱,只觉得茫然。
 
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担心不要恐惧,那天我有种强烈的“异样感”,感觉自己来到了从前从未经历的一种情绪低潮中。九月份听“柱子哥”阿娇和孟常的播客,听到她问孟常,“你有感受过身心分离吗?身体是通过疼痛来告诉你它的存在的,你有过这样的体验吗?” 这样的慢性疼痛我似乎一直在体验着,然而那段时间我甚至是强烈地渴望我的精神层面能够有这样的体验感。——当我不再笑了,也不再哭了,不再爱看同人了,不再爱看剧了,我很怕某部分的我也在走向死亡。
 
某天跟淼聊天时刚好聊到,我说,“我最近几天是突然感受不到欲望和快乐了,以前想做的喜欢做的事情现在也觉得没意思。很可怕的感受。”她回复我,“我刚开始工作就是这种感受了。”我像是,抬起的手又缓缓、缓缓地放下来。好吧。
 
依靠着一个心理咨询的prompt和GPT聊天,我跟它讲了我近期的一些情况。GPT否认了这是“抑郁状态”的猜想:“你现在的情绪更像是一种整合期的动荡。
 
“在你的人生中,多个心理层面的结构正在同时被撼动——工作上被否定带来的‘自我价值动摇’、朋友远行引发的‘依恋不安’、以及原生家庭里反复被压抑的‘控制与愤怒’,这些情绪在你体内同时共振。”
 
我倒不是很害怕定义,却着实失去了航向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拔出泥沼。还没到“生病”的程度,也称不上是“正常”,我就这样处于两者之间的混沌地带游移。
 
破局之法是不知道了,但好在我们还有书籍,我们还可以读书。
 
 

勇气勇气勇气!

 
精神状态不佳的九月份,我再次打开了《被讨厌的勇气》这本书,看哲人絮絮叨叨地说“你的情绪是因为你选择了这样的情绪/解决方式” “之所以无法改变,是因为自己下了‘不改变’的决心。”
 
去年二月份我就把这本书读完了,(此人记忆力不好所以)今年重读仍然有很多给人当头一棒的感觉。书里的青年人向哲人询问的每个问题几乎都是我会问出口的:为什么会被束缚住,为什么觉得受挫,为什么又不能做出改变?
 
哲人给出的解法是“勇气”。
 
提起“勇气”这个词语总会想起大学某次课堂上老师提过康德的那句,“人啊,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性”。(谷歌了一下确实有这句话没错,原句是“Sapere aude!”)不知道为何,这句话被我记了这么久。
 
阿德勒心理学的视角似乎是更加“具有主体性”的。它一反传统心理学“过去的创伤导致现在的痛苦”之思想,认为“是我们主动选择了用过去的创伤来解释痛苦”。一个人因为社会关系受挫不愿走出家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是因为他需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某些问题被人们归因于原生家庭,是因为需要这样的归因才能让人们把问题赖到他人头上,从而避开自我否认。
 
这似乎是一种逃离“受害者思维”的思考方向。为什么人会受困于现状,是因为缺乏被他人讨厌的勇气,却又把自己看作是被环境被他人所迫的“受害者”。而要挣脱他人目光和期望的束缚,首先是要放下“符合期望会得到奖赏”的好学生思维。
 
要有被讨厌的勇气,才可以在人际关系中处于平衡的位置,在面对自我时处于平衡的位置。才能有心力去获得幸福。
 
这本书还是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哲人上文还在讲“获得贡献感的常见手段就是寻求他人认可”,下文就立马说“获得贡献感的手段一旦成了‘被他人认可’,最终就不得不按照他人人的愿望来过自己的人生”,且表示“如果能够真正拥有贡献感,那就不再需要他人的认可。”——能明白它想讲的是“对更大的某个抽象事物或群体是有贡献的,所以不用执着于具体的某个评价”的意思,但这么写也是过于文字游戏了。
 
抛开这些,作为一本实用的心理学书籍对我而言还是有很大的意义。虽然没有年初读的《拥抱那只黑狗》这一类“工具书”那么“实用”,却结结实实地给了我完全不同于决定论的一拳,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时,冒出了许多“原来是这样”的感叹。
 
 
试图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思维导图
试图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思维导图
 
 

不被理解的勇气!

 
OK又要扯回到个人生活了。这几个月梦境里最多的内容还是跟父母有关。从大学到工作的巨大转变是,我从那个“节假日想要回家”的人变成了会反驳妈妈“为什么节假日要回家”的人。
 
似乎是直到上了大学、开始工作后才意识到自己与原生家庭的割裂。我们已然身处在不同的世界中。
 
父母的价值观是“好好读书、找个稳定工作、结婚生子、规规矩矩过好一生”,他们对于“稳定工作”=“编制”=“一劳永逸万事大吉”的想象,和对于“结婚生子”=“人生必经之路”=“父母必须督促子女完成的任务”的执着是如此的无法撼动,以至于二位对我在这方面的关注也十分热切。
 
每一次回家必然会被问到的问题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考公吗?”以及,“什么时候能带个男朋友回家?”
 
回避冲突的我完全做不到因为这些事情和父母大吵一架,毕竟每次吵架还没张嘴我就会开始疯狂掉眼泪,一方面是失了气势,另一方面又会被套上“你太情绪化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隐秘说辞。因此至多我们的对话只能进行到他们阐述、我反驳、他们质问、我阐述、他们反驳、我质疑……这样的循环中。在进行到某个他们无法理解的点时,我妈会怀疑我是“负面新闻看多了”,“我发觉你越来越偏激了,这样不好。”这样的对话总是让我陷入内耗和做无用功的情绪中。
 
我依然觉得问题的题眼在于“结婚生子”上。只要去除掉“结婚生子有一个小家庭拖累着”的前提,一个人找不到工作其实也不会饿死的,一个人想读书也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而不是“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再不读就晚了”。
 
同时题眼也在于“焦虑”上。我算是明白了我的焦虑大概是来源于原生家庭的耳濡目染——“世界是危险的,只有找到一个坚硬的壳缩进去才安全”,而他们还要通过“我们不放心”这样的话术把焦虑强加到我身上。
 
摈弃这样的枷锁对我来说却是这么地难。习惯成为“乖小孩”和“三好学生”,在人生最初的十几年都认为父母说的都是对的,习惯了压抑自己的需求,什么冲突都不会有。没有学会“做决定”,于是要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从头学起——我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还是会犹豫再三,依然是在回避冲突。我也没有任何说服人与跟人争吵的想法。我只是觉得疲惫。为什么原生家庭成为了一种“心理负担”呢?
 
 

搞砸事情的勇气!

 
九月份我找到了一个小目标:届时的我拉着朋友去线下看了《众手揎哗》放映会,这是一部关于聋人使用手语的“纪录片”,没有多机位的拍摄和精美的制作,大部份内容都是靠着主创们自己架设固定机位拍摄。
 
第一次看是去年秋天在广州大学城,我仍然记得那天晚上看完纪录片,一个人晃晃悠悠坐着公交车回到住处,在路上抬头望见一轮圆月。今年第二次看这部片子,仍然会被那样的理念和内容所打动。于是在放映结束后我立刻找了立早老师说明了“想把它写成文章”的想法。
 
但是这个念头在第二天跟编辑报题时就遇到了阻碍。编辑的原话是,“可以再找找有实效和热度的选题来写……尽量找大家都比较关心的选题。”
 
或许在那时候及时止损会是明智的选择。我并没有停下来,我仍然想要写,我也把它写出来了。——十分痛苦地写出来了。就如同现在这篇博客一样。——我只隐隐约约记得那种自我否定的痛楚,每天一边流泪一边写。在我看清楚我的思维是如此混沌的时候,我似乎已然失去了写作的能力,没有逻辑、没有语言、没有组织能力,只是把它如同流水账一般写出来了。
 
写完连我自己都不够满意,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询问了室友的意见,她看完表示,“我没有看懂你想表达什么。”
 
于是又是新的一轮自我否定与修改,直到我拖过了国际聋人日,那条我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死线。
 
我陷入了一种茫然无措,只会默默掉眼泪的状态里。这样的状态在往后的日子里反复出现好几次,因为这样微小的事情陷入“巨大的崩溃”中,而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一次又一次被这样的崩溃情绪掩埋。
 
那是我近些日子里为数不多出现的“我想要做好这件事”的时候。而我最终没能把它做好。
 
四千多字的文章至今躺在我的草稿箱里,投出去的两封投稿邮件杳无音信。我也没有勇气再打开它,仿佛是没有勇气再直面“我搞砸了一切”这件事情。
 
当时我面对我的人生时,似乎也是这种状态:明明我什么都没有搞砸,生活依然在平稳运转,但是某个角落似乎已经溃烂了,某些带着腐臭味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每当我察觉到这样的自我否定时,我大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搞砸啊,我只是回到了没做这件事情的初始状态而已。”这时候眼泪会立刻掉下来。
 
“诡辩!诡辩” ——此刻我脑海里响起的bgm
 
拜托!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垂头丧气真的很逊好不好!—— 每次哭到最后我都会突然开始笑起来,然后拍拍脑袋说“要振作!”
 
没有写作能力就没有好了,没有下定决心考试和学习就不学好了,退化成废物那就先在垃圾箱里待一会儿,变成天天流泪的爱哭鬼那也是从未尝试过的新阶段。搞砸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是“我搞砸了事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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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自己的勇气!

 
处于不稳定的情绪状态时,最需要的就是人为地给予一些稳定因子和激励因子。我的人生突然瑟缩到了只有“今天和明天”的状态,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只有短暂的今天和明天。
 
八月底看了电影《泳者之心》(《老娘与海》),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想游泳。”
 
说做就做。飞速地买了迪卡侬的游泳套装,飞速地查询了最近的泳池,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一头扎进一米五的池子里。
 
我恍惚想起来上一次游泳还要追溯到十年前。小时候是父亲带着我学,学到最后只学会了不正经的蛙泳手+自由泳腿的某种自创式“自由泳”,换气也最多只能换三次就累到沉底儿。
 
在下水前我拜读了小红书的各类蛙泳教程,感慨互联网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永远的老师。老师们各说不一,我只能挑着能看明白的内容学。
 
就这样,在第二次下水的时候,我“学会”了游泳。
 
不能说我真的学会了,蛙泳的泳姿我仍然只能依样画葫芦描个大概,每次吸气入水都会往下沉,腿在打了几次之后就开始变形。只不过,能够从25米池的这头顺利游到那头了。
 
第一次下水游了一个小时,起水淋浴时手臂已经酸到抬不起来,第二第三天更是浑身酸痛到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打了一顿。
 
但是快乐啊!
 
游泳真是能够缓解消极情绪的良药。把自己扔到水里的时候,世界似乎静止了,我被水包围着,往下看是缓慢漂浮的光斑,洒在蓝色池壁上波光粼粼的,往上探是宝贵的空气,是不费力气就能回去的现实。我是穿梭在现实与虚拟之界的一条鱼。
 
虽然这条鱼看上去有时候像是要溺水了。但总归还是扑棱到了岸边。
 
漫长的夏季已经要过去了,我也只游了五次泳。可惜的是露天游泳池10月底就要关门了。但至少我的生活突然又多了一个锚点——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把自己扔进水里,再打捞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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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生的荒原上

 
七月份和曲曲去上海没有提前跟父母讲,“先斩后奏”,落地第二天才给妈妈简单发了个消息,最终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的评价是出去玩玩也挺好,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但在给她发消息之前,我一直在纠结于会不会被他们说教或盘问,是否会不被理解。——当然,在十月份自己去泉州的时候,“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了”,“你一个人旅游我们不放心”这句话还是被父亲再次说出口。
 
有时候在想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难。就算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就算需要承担他们失望或指责的情绪,我应该也能够承受住的,顶多就是彼此都哭一哭。
 
直到九月十月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哭了无数次,直到有一天我会在眼泪掉出来的一瞬间感到无比的懊恼与失望,为什么还要哭,为什么还在哭。能不能不哭了。
 
我很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我没有了目标,也没有了所谓想做的事情。人生轻飘飘的,我此刻已经站在荒原中央了。
 
但换个角度想想,站在荒原中央,不就意味着往任何一个方向迈出步子都会迎来新的转机吗?我可能只是需要把轻飘飘的像是风筝一般的那个自我,再收回来一些。
 
如何打捞自己或许并不足以成为一个“课题”。在过往的人生中我一直能够望见各种不同的绳索,只要一根又一根抓住就能顺着往上爬,或者至少不往下掉。突然绳子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彩色星星灯,好看,但抓住只会硌手,疼到流泪。游泳似乎是这几个月里唯一的“转机”,唯一牢牢抓住握在手心里的东西。
 
在微博看到阿娇在问,“对自己好一点”到底指什么呢?评论区高赞的回复是:“用关心和照顾他人的方式,同样及更甚地照顾、体谅、允许自己;一直努力为自己寻找或创造舒适的环境,让自己身体舒适、精神舒展,远离不舒服的环境和人;全力发展自己的潜能与能力,托举自己看更大的世界、过更好的生活。”
 
好了。停下来吧。我对自己说。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我其实也没有失去任何什么东西。好像把它们忘记的话,我也只是回到这轮循环之前,那个重复过着普通日子的小女孩。
 
我又想起那个一语成谶的毛象名称。于是我又翻开了大二在谷虹老师课上带给我莫大启迪的《混沌与秩序》这本书。
 
或许很多事情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只是迈开第一步需要太多的勇气和决心罢了。我只是需要那临门一脚而已,只要把自己摔出去了,自会有落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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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混沌与秩序》
摘自《混沌与秩序》
 
 

写在十一月的开头

 
九月十月,经历了类似于burnout的惊慌无措,也慢慢把自己拉回到“此刻”的现实中来。
 
在十月份的底部,我的情绪“奇迹般”地,慢慢“恢复”了。
 
不好说是为什么,或许是终于放弃了今年继续考研的执念,或许是因为和曲曲的聊天和那通电话,或许是因为终于降温了,我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郁转躁(并不是)。总之10月21日的晚上我还流泪到半夜,但10月22日的白天我突然开始重新阅读,背单词,梳理淘宝的购物车并下单,把电脑里不会再用到的编程软件和剪辑软件删掉,再花几个小时把steam下载了下来。
 
和痛经过后的感觉很像,不知道在哪个点疼痛就消失了,涌上来一股“活下来了”的喜悦,突然感觉到不痛的人生、平静的人生是如此宝贵。
 
不好说是真的“恢复”了,只是完完全全平静下来。这和抑郁期里曾经经历过的那种“情感麻木”不同,那时候的感觉像是“坏掉了”,感受不到爱,感受不到情绪,感受不到任何生活的意义。现在的“空”更像是“忘掉了”。就像半个月过去,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九月十月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10月底的平静期一直持续到现在,我“滑落”到这样一种空置的情绪中——没有想做的事情也没有想完成的目标。没有任何向外向内探索的触角伸出来,整个人呈现一种自洽的“混吃等死”状。和GPT讲述了我的感受,它提到,“这往往是从耗竭走向修复的中段:在痛苦之后,大脑会先进入一个‘平稳但低反应’的阶段,用以恢复能量。”
 
当一个人长期处于痛苦、过度焦虑或情绪消耗状态,大脑会先关闭高能耗的部分(包括追求目标、探索新可能的能力),以保障基本生理与情绪稳定。 于是,先恢复的是平静,后恢复的是热情、渴望、创造力。
 
这种自我观测就像是观星一般让人感到好奇。通过表征判断自己的感受而不是直接获得感受,这还蛮神奇的。
 
这样的自己让我感到陌生。当我发现我写不出来细腻的文字,也不再会有丰沛的情绪,某个瞬间还是会担心这样“坏掉”的自己永远都好不起来。或许我今年真的无法做好什么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明年不能做成什么,也并不意味着我就已经坏掉了,我还是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的“热情、渴望、创造力”还没有恢复,但至少我已经到了一个平静期。困扰了我半年之久的、压在心头的不适终于消散开,我应该珍惜此刻的平静才是。
 
未来会怎样呢?我的自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我全都不清楚。
 
无所谓啦,就继续生活下去吧——
 
 
于是十一月份的第一天就去爬山了
于是十一月份的第一天就去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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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的世界里,她们用手“说话”泉州行记 | 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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